他在《春日闲居三首》中说:“陶云爱吾庐,吾亦爱吾屋。屋中有琴书,聊以慰幽独。”“饱竟快搔爬,筋骸无检束。岂徒畅肢体,兼欲遗耳目。”“圣人(孔子)不得所,慨然叹时命。”“得所仍得时,吾生一何幸!”“问我逸如何?闲居多兴味。问我乐如何?闲官少忧累。又问俸厚薄?百千随月至。又问年几何?七十行欠二。
所得皆过望,省躬良可愧”“设自为化工(造物者),优饶只如是。安得不歌咏,默默受天赐。”在《夏日闲放》中说:“资身既给足,长物徒烦费。若比簟瓢人,吾今太富贵!”有了这样的心态,怎能不乐!在《斋居偶作》中说:“知足安生理,悠闲乐性场。”“不须忧老病,心是自医王。””有了“心”这个“自医王”,即使患病,也不在乎。在《足疾》一诗中,则表现了他的旷达:“幸有眼前衣食在,兼无身后子孙忧。
应须学取陶彭泽(渊明),但委心形任去留。”他对待疾病的态度是:既来之则安之,不必为之忧心忡忡。在《自咏老身示诸家属》一诗中,对自己的现状非常满意,并愉快地安排了后事:“寿及七十五,俸霑五十千。夫妻偕老日,甥侄聚居年。”“走笔还诗债,抽衣当药钱。支分闲事了,爬背向阳眠。”直到最后,仍然胸无块垒,乐而无忧。真是人如其字:“乐天”。
他与同时另一位大诗人刘禹锡(字梦得),晚年定居于洛阳,经常聚会,结伴游览,相互唱和,其乐无穷。他六十六岁时写过一首七律《赠梦得》:年颜老少与君同,眼未全昏耳未聋。放歌卧为春日伴,趁欢行入少年丛。
寻花借马烦川守,弄水偷船恼令公。闻道洛阳人尽怪,呼为刘白二狂翁。
白氏晚年乐而有伴,这个“伴”也是一个十分难得的乐天派。所以两乐相加,更是“不亦悦乎”。两位老人像少年一样结伴游乐,被人呼为“刘白二狂翁”,可见其心境是何等愉快!。会昌五年(公元845年)三月,他组织了一次“九老会”。其中最长者李元爽,年一百三十六岁;次为僧如满,九十五岁。白氏最年轻,七十三岁。平均九十点三岁。一千多年来传为佳话。
现代人们谈养生,具体做法不必仿效古人。但很有必要向这些古人学习“心乐”的精神境界。